新專輯『think tank 思想坦克』,團員interview完整內容
Q:『Think Tank』是Blur最棒的專輯嗎?
A:我們生活中有一些重大轉變,這張專輯也是,Graham離去,到瑪拉克錄音,或多或少都改變了我們,還有我們的音樂。
樂團裡可有9個人哪,也許我們搞錯了,也許這張專輯不會成功。成與不成各有一半可能,重點是這點我們心知肚明。
這是我們在做這張專輯所學到的教訓,犯錯是很重要的事,這是難免的,但要緊的是不要為錯誤太過擔心,要以積極的態度來面對。別把犯錯看成是一種失敗
不能光靠錯誤來論成敗。
這其中有它的幽默。
我們之所以工作是為了要維生,但我們不是…有些事我們就是辦不到,不論它對我們成不成功影響有多大,我們就是辦不到,所以我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,這樣很好,讓我們在這曇花一現的音樂市場站穩腳步。
Q:你們跟Ben Hillier與Norman Cook/FatBoy Slim合作,為什麼選擇他?
A:Ben Hillier等於是本樂團的成員,在這張專輯中尤其是如此,就像在Blur上一張專輯中,William Orbit也投入了大量的心血,我們跟很多人合作過,但Norman跟我們真的處得非常好,有一種兄弟的感覺,但這不適合…
他跟我們一起踢足球,不過這想法挺不錯的。
他是個非常有才華的製作人,最早他是從組樂團起家,所以他很了解樂團的動力,他可以立刻看出我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,比方有幾首歌他會要求我們從頭再來,因為我們一直往死胡同裡鑽,那正是我們要的,我們需要額外的製作,而不是找個人來當製作人,像他這種這麼有才華的製作人,一進錄音室就能提供我們所需要的東西,拯救我們走上消失不見的不歸路,而他就是這樣,我們跟新的對象合作時,總會先抱著遲疑的態度,我們很怕找來新的製作人,自己會做出他們要的專輯,而不是讓他們幫我們找出自己的風格,這非常愚蠢,顯示他們根本不懂得怎麼製作音樂,但他很適合我們,給我們一種緊張的活力,這也當時我們所需要的,尤其是在瑪拉克,當時的錄音是以Damon為主,我們都需要別人在背後推一把,進錄音室裡共同創作音樂,所以這點很重要。
當時都是我在…
我們拼命地創作歌曲和錄音,我們都得拿著樂器坐下來,一起練習演奏,之前我們停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麼做。
Q:來聊聊Ben Hillier,以及他對這張專輯的貢獻
A:他有節奏的學位,他花了很長的時間研究節奏。
他是一位很棒的製作人,跟那些爛製作人有天壤之別。
你必須非常了解音樂,才能成為好的製作人,不是隨便調整聲軌即可。
Benny相當著重技巧,但他也是個音樂家,對任何有企圖的製作人或錄音師來說,注意聽好了,請你們專注於音樂的本質,或是樂手也一樣,不能光憑技巧就像在音樂界闖蕩,這樣你永遠不可能成功的,你也得有音樂的敏感度,才能真正了解自己在做什麼,而身為一個樂手,我祖父有一句話說得很好,他說身為樂手的重點不是音樂而是人生,你必須要有靈感才行,若不練習,你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好的樂手,
小時候每逢週六,我都可以用教堂裡的風琴練習,這樣很好,但一個人待在教堂裡頭實在讓我樂翻了,那裡有可以看到後面的鏡子,我想知道抬頭會不會看到鬼魂,所以我大概只練習一分鐘,其他時間都在玩,根本沒有好好的練習,所以我深感挫折,要是我當初肯認真,現在就能演奏很多動聽的音樂了,所以我要奉勸那些有心聽進去的人,千萬別放棄練習,若好好努力,一定會有很好的收穫,但同時別忘了專屬於你的獨創性,這就是我一直提到的平衡,平衡很重要。
Q:有沒有Blur主要計畫?
A:當然有,我們還想出紀錄片呢!
主要是要製造混亂,混亂是一種很美妙的東西,因為它包羅萬象,你只要…就像進糖果店的小孩,你會拿的一定是自己喜歡的東西,雖然店裡什麼都有,但你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,混亂就是這樣,身為樂手的我便保持這種觀念,我只追求我真正想要的東西,我愛它們,我要好好利用。
重點在於做決定,一旦你決定要做,剩下的就很容易,一旦你找出這生追求的目標,要達到並沒有那麼困難,找出自己要什麼比較困難。
Q:你們現在是3人團體,也做出一張很棒的新專輯,進入2003年的Blur是什麼感覺?
A:很不容易,對任何得經過媒體過濾來呈現自己的人都是如此,最難的是展現本色,若你擔心別人對你的看法,對身為公眾人物的人來說,這是最壞的一個習慣,你根本不必去在乎別人是怎麼看你的,對我來說那是最難做的一點,其他我都樂在其中。
我們最在行的就是坐下拿起樂器演奏,我們還不是很確定其他的部份該怎麼做,所以還在邊做邊學,但我們只要拿起樂器,一切就像渾然天成,我們錄製專輯的方法,就是在錄音室裡拿起樂器演奏,專輯也就這麼做出來了,雖然還有其他細節的部份…
不,你說得非常對,一點也沒錯,事實也應該是如此,音樂就是在當下由樂手演奏出來的成果,是誰演奏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出來的成果好不好,我們非常幸運,能夠做出好的東西。
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們這樣,自然而然做出好音樂
真希望能多些時間多做些專輯,但那是經營樂團還有其他很多細節,我們很少無法不去理會批評和媒體,經過12年,我們還是辦不到
就是啊,我們在這方面非常糟糕,Coldplay比我們強多了,他們比我們更懂得面對媒體,連Oasis都比我們強,Oasis是個極端,他們根本不在乎,Coldplay則是另一種極端,Radiohead也是,他們這方面都比我們強多了,我們為什麼這麼爛?
我們是很好的樂手,對音樂十分在行,我們有自己的價值觀,但在自我表現方現,我們實在非常糟糕,一直以來都是如此,未來也不會改變。
我們只能夠接受這點,乖乖閉上嘴巴,好好做音樂,別再抱怨
現在沒人看樂團訪問啦
都只是看照片而已
但那不是重點,重點在於你如何呈現自我,你就是你,你可以規定樂團成員不准看媒體報導,但如果你覺得不好,那你根本不該看電視,如果你不看電視…William Orbit正在減少看新聞的時間,現在有人建議他一週只要看一次新聞即可,因為新聞讓他很難過,你懂我的意思嗎?這實在是一個非常好的建議。
Q:時間流逝,音樂隨之改變,2003年的Blur是否仍著重於意義?
A:我在2002年多著重於意義?天哪,都這時候啦
他偶爾會出來,但…
不去做是不會…專輯已經完成了,我覺得做得非常成功,接下來就要看世人是否同意我的看法了,若這有助於你瞭解自己的感受,那我會說它有意義。
Q:Amblulance似乎很適合當第一首歌
A:Amblulance是一首很特別的歌,它就像是一個龐大的旅程。
我們做了3次類似的錄音,這是最新的一個版本,Amblulance是個很特殊的開始,而幾乎每首歌都有自己的創始,這是我們有史以來第一次,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,但我們從來都不滿意,每天都等著進錄音室再做別的嘗試,那是我們第一次這樣。
它被我們束之高閣,我們很早就寫好了,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去碰它。
我都不記得它最初是什麼樣子了…不,我記得,開始的節奏是這樣,還有歌聲跟和聲。
但最後我們常甩門,為這首歌甩門了很久,這張試聽帶就一直擺在那裡。
後來我們把那些東西拿出來,從頭再聽一遍。
帶子現在還是擺在我的車上
全部聽完可能要一年
起初很多首歌發展都超過我們的控制,我們得把它們收回來,這首歌就是其中之一。
就像釣起一隻梭子魚一樣,一開始緊張萬分,後來你又放牠回到水中。
它充滿了第一首歌的味道
對,從試聽帶起它就一直是第一首歌,一直都是
到後來我們就開始學史帝夫汪達,這首歌聽來像有人坐在救護車後面,在夜色中被急急忙忙送到醫院去的感覺,我覺得聽起來很像救護車。
Q:下一首歌是Out Of Time,意義是否在提倡和平?
A:這是一首很完美的歌,很簡單,沒有多餘的東西,我們沒再去多添加什麼。
我覺得這首歌可以很快被塑造成一首和平之歌,但其實我們只是在描寫一個很忙碌的生活,沒有什麼多大的意含。
裡面大部分都是一氣呵成的現場演奏。
因為第一次大家都表演的非常好,這樣很好
還有一個很棒的摩洛哥交響樂團,給這首歌完全不同的感覺
很棒的一件事是我們在摩洛哥的小房子裡準備錄音,他們當時沒帶耳機之類的東西,只是坐下來跟我們一起演奏,或忙他們自己的事,而我們是在我們的小錄音室裡面,我想這若不是史上最大的僥倖,就是他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,我們不必花一個小時跟他們解釋,我們的音調甚至不相同,然而他們還是辦到了,對歌曲的全貌有很大的影響,而且具體呈現了我們在這張專輯中想要表現的主題之一,就是這樣。
這全靠上帝的眷顧。
真的是如此,因為後來我們想請他們再好好演奏一次,但結果根本沒得比,所以他們只演奏那麼一次就成了。
想用電腦錄音的唯一方法,就是讓它24小時開著,這樣樂團才能一展所長,因為他們都是大師,很快就能理解周遭的暗示與細微之處。
Q:Norman Cook參與製作Think Tank,那下一首歌呢?
A:這首歌存在很久了,歌詞一開始是“別管搖滾了,我們不想停”,這首歌原本完全不同,然後我們又加了一點東西進去,後來我們把歌送去給Norman聽,他選了另一首比較搖滾曲風的,帶有一點迪斯可的味道,他說他不喜歡“別管搖滾了”這句歌詞,剛開始我寫的歌詞是”I want to fill that crazy beat”,他要我再試一次,所以我用變聲器來唱開頭,歌名就變成了“Crazy Beat”。
有點像是心理學的把戲那個節目,他們要你想一個號碼,然後要你加減乘除一番,就會是你原來想的號碼,懂我的意思嗎?
我們得維持自己的搖滾樂團名聲,做幾首重搖滾的歌曲,否則我們就完了,再也不會被歸類為搖滾團。
新聞來源:www.iwant-radio.com/showinformation.php?sisn=9556&ln=big